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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吧!我還滿常來的。」張君雅大口咬著雞肉,看著我。


  「我剛才想到一件事,和你有關的。」


  「沒關係,等到打烊再說吧!」張君雅沒理我,一直吃他的晚餐。



  反正來都來了,我沒有顧慮太多,同樣解決掉晚餐。之後,我和張

君雅又叫了幾杯飲料,閒聊了不少,不過,我很有分寸,沒有再問他的

事,只是無邊無際的亂說,像是說同事八卦、出國經驗、減肥心得、火

星人會不會打地球人、那個女星素顏最嚇人、保養品和化妝品那家比較

好之類的。張君雅聽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當個聽眾而已。我講了很

多,嘴巴有點酸,那兩位女僕輪流替我換飲料,我常偷瞄幾眼,兩位女

僕一直保持親切的笑容,好像沒發現我對她們的疑惑。



  終於,等到了凌晨一點,客人和員工都已離開,咖啡館內一片空曠

,只剩下我、張君雅、顏店長,和那兩位女僕。此時,一個有點像掃地

阿伯的傢伙走進來,和顏店長、兩位女僕親切打招呼。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顏店長拍拍掃地阿伯,此刻讓我又有了

新的聯想。


  「苗小姐,我們換個地方坐吧!」顏店長接著對我說。



  我沒意見,跟大家坐在吧台前的圓桌子週圍,咖啡館內燈光依然明

亮,我注意眼前每個人的臉,氣色紅潤,和我的推論完全不同,但是,

我仍然想要求證。



  「已經過了一點,妳大概有很多問題要問吧!」顏店長立刻看出我

的意圖。


  「嗯!」我點頭。


  「來!請說!不要客氣,什麼稀奇古怪的,都可以現在拿出來說,

我也保證,妳不會有任何的危險,絕對是直的進來,也直的出去,不會

橫著出去。」顏店長雙手在臉上一擦,他的眼影和耳環都不見了。



  我望著座上其他人,後來視線落在顏店長身上,深呼一口氣,顏店

長微微舉手,要我放鬆心情。



  「呼!顏店長,其實你是地府的閻羅王吧!『顏四維』合起來,就

是『顏羅』,而兩位美女,事實上,妳們應該來過那間房子,也許妳們

是黑白無常,身上黑白相間的女僕裝,和妳們身份很搭,『何茹嫦』不

就是黑無常嗎?」我說時,兩位女僕眨著明亮的大眼睛,一點都不像傳

說中可怕的地府捉魂使者,講到一半,我覺得自己快瘋了。

  
  「而這位老伯,你手上拿的破海報,上頭寫著『熊庹幫幫忙』,我

想,你會在這裏,應該不是什麼尋常老百姓,你可能就是那位『庹宗康

』,或者說,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鍾馗大師。」掃地阿伯聽我一說,眼眶

裏露出閃亮的光芒。



  最後,我看著張君雅,我覺得,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神情,或許是

,埋藏已久的秘密,終於可以重見天日,無需再對我隱瞞。



  「我想,也許你不是『人』,或許你是地府裏的實習死神,跟著『

顏店長』和兩位美女來人間,捉一堆亂七八糟的阿飄。」說這句,讓我

有點心虛,我一直覺得,張君雅是真實的人,不像阿飄,所以猜他是在

陰間當差的,也許比較接近事實。


  
  兩位女僕、掃地阿伯、顏店長,一直保持著開心的笑容,好像在當

《大家來說笑》的現場觀眾,而顏店長站起來,慢慢鼓掌。每當他拍手

時,吧台上的玻璃杯就震碎幾個,她們趕緊跑過去,在碎破璃上面輕輕

摸著,立刻又完好如初。



  看來,這位怪怪的顏店長,還真的是閻羅王,不過,他也長得太帥

了。要是一堆花痴知道閻羅王長這模樣,大概會讓木炭店發財,因為她

們都忙著燒炭去了。


 
  「厲害!厲害!苗小姐!差不多都被妳說對了!」顏店長爽朗大笑

,把外頭的玻璃窗震成粉末,兩位女僕又衝出去修補。



  說實在話,雖然我發現了店長的身份,但是他並不會讓我感到緊張

。我想,他們絕對不是要拉我去地府,我的氣數應該未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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