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鄒阿姨!」小強向她道謝。
「不用客氣啦!我以前也是做過美容師的,希望他看起來還不錯。」
鄒阿姨謙虛地說。
「不錯!不錯!真的是不錯!」發出聲音的,是我身旁的張君雅,
不過,小強和鄒阿姨似乎沒聽到。
「好了!這樣很體面了,帶他去幹活吧!」張君雅換成人口販子的
口吻,我笑了出來。
「對了,小強,既然你現在這麼體面,要不要給自己一個創造美好
人生的機會呢?」我按照張君雅的意思問。
「創造美好人生?那是什麼東西?」小強現在的確是帥氣多了,至
少說話沒有口臭味,只是我覺得奇怪,為什麼他的衣服,會有馬福林液
的味道。
「就是現在有個工作機會,需要像你這樣氣宇軒昂、相貌堂堂、頂
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來做。」
「喂!妳把他說得太好了吧!」張君雅好像旁白,突然插話進來,
我只是白了他一眼。
「真的嗎?在那裏?」小強真的太好騙了。
後來,計程車上載著我、小強和隱形的張君雅,來到我所問的地址
那邊,一路好送派報社,靠近某座傳統巿場,外表不顯眼,就連「一路
好送」的招牌,也只是小小的,掛在門口。
「小強,這是你改變人生的機會了!」張君雅並沒有提示,這是我
自己編的台詞。
不過,我還是對小強唸了七遍「熊庹幫幫忙」,然後再說:「只要你
可以發一天的傳單,然後明天也來,後天也來,天天都來,你的人生,
就會不一樣了。」
「真的嗎?」看起來,小強真的要振作了。
派報社裏非常熱鬧,一群人正和一位有點胖、皮膚黑黑的中年男子
說話,我猜這就是老闆了。
「請問你是陳老闆嗎?我之前有打電話來,說要帶一位朋友來你這
裏幫忙。」我說。
「對啊!」陳老闆點頭。
我立刻把小強拉過來,陳老闆要他和那一邊的秘書填基本資料。小
強非常配合,填完之後,陳老闆拿了一疊廣告給他。
「工作很簡單,就是把傳單放進某幾條街道的信箱內,有剩的拿回
來,不過不會有剩。不要混水摸魚唷!之前有人把傳單全都丟到垃圾筒
,結果被我發現,他一毛錢都沒拿到。」陳老闆先禮後兵,說話軟中帶
硬,我聽得出來,他外表很客氣,但絕不是好唬弄的肥羊。
「你放心,我會發完的。」小強的話,真有朝氣,完全不像在我們
公司門口要飯那樣。
我瞧了一下張君雅,他滿意地微笑,對小強,應該是很放心。
「等一下,跟著我們領班就對了,他會告訴你,要去那裏發。」陳
老闆對小強指著一位留八字鬍、有點像算命師的男子。
「喔!了解。」小強點點頭。
然後,陳老闆又跟一群臨時工耳提面命,大意是說,不要混水摸魚,
要腳踏實地去發,同時,也要注意安全,不要被車或者是美女撞倒。
「安、心、上、路!」大夥準備出外幹活時,陳老闆以宏亮的聲音
大叫。
我和張君雅留在原地,小強回頭對我揮手,我也揮手,張君雅也對
他揮手。
「他看得到你嗎?」我問。
「不會!但是不管做人或做鬼,總是要有禮貌的。」張君雅說。
「嗯!希望小強安心上路,一路好送啊!」不知為什麼,我說這句
時,覺得非常好笑。
- Mar 21 Sat 2009 10:00
欠男幽魂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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