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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不管她了,只要她幸福就好!就當成我什麼都沒看到。」

張君雅眉頭皺了一下,繼續往前走,我也跟上。



  可以想見,張君雅心情必定不好,各種糾纏、複雜的情緒,隱藏在

他無奈的臉龐裏。一個曾經愛過的女人,卻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裏,家草

,竟然比不上野草香,真是情何以堪?



  這時,我倒想衝過去,給那個呂韻扉幾個香軟滑膩的降龍十……巴

掌,替張君雅出口氣,不過,我想到她旁邊的哈雷男,看起來孔武有力

,我不能太冒險,免得自己上了社會新聞,照片寫著受害者之類的。


  
  「好吧!再去找找看吧!」我說。



  我們在餓餓酒喝瓶公園逛了很久,還是沒找到小強,走到腳非常酸

,而看得到的椅子,幾乎都被酒鬼或情侶佔據了,輪不到我坐。我看了

一下手錶,已經十一點多,而天上的星星也趕下班,幾乎都溜走了,只

剩下幾盞路燈,臉有倦色地站崗。現在公園內,已經變得鬼影幢幢,可

能還有拿著鐮刀、全身穿黑斗蓬的傢伙,躲在黑暗處窺伺。



  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好怕的,連閻羅王都見過,旁邊也是阿飄,我

現在應該是百毒不侵。我注意著張君雅,他臉色和一般人差不多,和鬼

片裏常出現的蒼白幽靈不同。這幾天來,我的觀念,已經徹底改變。



  「好像快十二點了,還要找嗎?小何和白白沒有告訴你他的明確位

置嗎?」我這樣問,是想找機會休息,不過張君雅似乎沒發現我的言外

之意。


  「不然去橋下看看吧!這也算公園的範圍,也許她們講的是那裏。

」張君雅指著前方。
  
  

                    
  我沒意見,跟著張君雅走,不過雙腳像是綁了胖虎加小夫,越走越

慢。再度看手錶,已經過了十二點,又想到時間對張君雅是非常重要的

,他可不能隨便浪費,既然我答應幫忙,就得堅持下去。



  終於,我們走到橋下,同樣飄浮著酒味和衰老的氣息,水泥柱上,

有不少亂七八糟的塗鴨。就如張君雅的預測,那位小強,縮在一角睡覺

,他底下鋪著報紙,旁邊還有一台生鏽的購物車,大概是小強從大賣場

牽來的,購物車上一包包的塑膠袋,我翻了一下,都是日用品、泡麵、

零食之類的東西,而他身上,蓋著破爛骯髒的大毛巾,一陣風吹來,讓

他渾身發抖,翻了個身又再睡。眼前場景,讓我看了有些難過。



  張君雅把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小強身上,端詳了好一陣子。現在

小強應該不會冷了,至少沒有翻來覆去,還發出了濃重的呼聲,看來睡

得不錯。



  「先讓他睡吧!早上再來看他,我想,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門面。

不曉得妳七點半可不可以來這?他那時應該還不會醒。」張君雅望著小

強,帶著關心的眼神。


  「好!我儘量趕過來吧!」我打了一個哈欠。


  「不好意思,讓妳晚上和我跑來跑去,結果什麼事都沒做到。」張

君雅抱歉地說。


  「不用這樣說啦!只要對你有幫助就好。」


   
  後來,我們慢慢走到車流較多的地方,張君雅伸手叫了台計程車,

他要司機先到我住的地方,然後才是「女僕咖厚」,也就是老顏擔任店

長的地方。



  「所以,你晚上都住在那裏嗎?」我在計程車裏問。


  「是啊!我只能住那裏,雖然比不上妳那邊,但也不差了。我可以

好好修行。」張君雅又打開車窗,享受微風吹拂。 


  「女僕咖厚」,真是臥虎藏龍,沒有人知道,那裏整天住著閻羅王

、黑白無常和一位可以復活一個月的阿飄。我突然想到,能在這家企業

上班,會不會也是老顏的刻意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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